魔都（纪实小说）16、告别25 作者：伊依
16、告别25
作者：伊依
（本小说是作者根据自己独闯被一些人称为魔都的某大城市的亲身经历撰写）
一回到家，我就跟室友说了我想去报测试培训班的事儿了。她问了一下学费，我说两万多，她吓了一跳。看她的表情有点吃惊，她说她当初报会计实操也就交了两千块。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以前初中的时候，丢了一张十块钱的饭卡都哭了一节课，丢了五毛钱都伤心半天，现在吧工作没了，还报名学上万块的培训。我也不知道我这是怎么样个思考了。但是那个时候就是对自己的测试前途充满了期待。
那几天到傍晚六点多的时候我就换上运动服去健身房健身，主要练习瑜伽，别的时间就是去菜市场买菜回来烧饭吃，等那头打电话告诉我什么时候开始可以上课了。
几天后终于接电话，说老师考虑到年前上了一个礼拜的课回到家过个年会忘了，所以就一并调到年后上班。我那个时候真的对测试充满了期待，一来总算回到了自己的专业上，多少有点优势，二来就业前途可观，而且听到上学后期会有许多的项目实践，特别开心，这样的话，就觉得真的能学到东西。
虽说大学学的就是计算机专业，但是并没有分开是测试还是开发的方向。具体到测试分支，我相信还是有很多东西需要去学习的。
我立马跟班主任去电申请年后住宿舍，这样不用跑很远去听课。眼下就去办个笔记本，毕竟上课学的东西不见得一时就吸收了，课后肯定得花时间练习的。那个时候还想这个培训班学费既然这么贵，肯定教育水平不错。况且我觉得花钱在学习上多少会有些收获吧，这是花钱投资嘛。
考虑到自己资金的不足，我买了个将近四千块的笔记本背回去了。不得不吐槽一下，在国内至少我了解了，只要你去买什么比较贵重的东西，销售总要附带跟你介绍一些别的，而且净往高的推荐。你就是想安安静静买一台电脑，他就会给推荐一些莫名其妙跟电脑附带的东西，还自信满满地跟你说这个多好。
我就特别讨厌这种做法，因为我是很容易相信人，特别是别人那么自信地描述他专业负责的东西的时候。每次去买东西都希望找到自己喜欢的合适的时候就快速结束，而实际总是会让人不太如愿；我又好像又总是不能立刻拒绝人家，所以总会多浪费一些时间。当然这里只是拿买电脑举个例子。
买好电脑我就提着它回杭州了，这是我爸妈待的地方，我要从那边跟他们一起回去过年。
这年10月份的时候，亲哥回老家提了一部宝马3系，他这么多年在外面打拼就这辆车了。我哥这个人吧说实话我是不怎么喜欢的，我这个人可能比较冷血，撇开亲情不说，单从他这个人本身来看我是不认可的。
当然这种感觉都是相互的，就像他也不看好我一样，常常说我的不是，说得我恨不得一无是处，弄我一点自信心都没有。也常常在想着，这还是亲哥么？
说实话我有一姐一哥，但从我十几岁到上大学以来，我都觉得自己跟独生子女似的。对姐姐的记忆就是停留在小时候四季的衣服基本都是她买的。而且都是很赶潮流的衣服。
哥哥这个人我自认为是比我聪明的，但是太急功近利了，加上人又比较懒，总想着一夜暴富，过上花花公子的日子。你说这实际么？一点都不接地气啊。他这种世界观，生活观，我父亲不知道说了多少遍了，但他每次都是当和尚念经，从来都听不进去。
从18岁高中毕业出去打工到现在，哥哥每年回去都没见到挣着什么钱，所以我父亲就特别生气。而每次我父亲教育他的时候，我从来也是坐在旁边听听，都不知道帮忙分析分析。
一个吧觉得他是哥哥，我这个做妹妹的不好说他；二来我对人情世故真得不懂，所以自从来到大城市遇到很多人之后，我越发觉得自己要么就是真的情商低要么就是真的冷血。而且我哥说话特别冲，可能会直接针对我，所以我不太喜欢跟他沟通。
他是自由职业不上班，很早就说没啥事了，客户也都回家过年了。早两个礼拜就跟我说要回去，问我要不要一起回去。我考虑回去得太早，又没有人一起玩就拒绝了。这下来杭州跟妈妈一起回去了。父亲今年是回不去了，他单位要他留下来值班。
在杭州陪妈妈住了一晚后我就带着妈妈一起回老家了，一路上父亲还时不时跟我发消息问到哪儿了，说他跟哥哥说好了，到家附近，让他开车去接一下你们。父亲知道我是不会开口叫他去接我的，而且就算我开口叫了，估计他也不愿意。
到家门口的小镇是早上五点的时候，大街上还没什么人，在下车之前我也跟哥哥通了一通电话，鉴于有父亲提前打招呼，我就直接说大概多久到车站了。那个时候估计他还在睡觉。
没想到我跟妈在下车没多久就看到他开车过来了。让我想起来了今年3月份姐姐到上海来跟我说，哥哥改了很多。我当时还问是么？说我没觉得。不过这么一大早能赶过来接我跟妈，我确实还蛮感动的。
回到家就看到伯了，伯是个勤快的人，也是可怜人。我奶奶是个大长腿，爷爷个子也不矮，两个人生了四个儿子一个女儿，其中一个老二本来是排在我现在的伯伯的上面的，他才是真正的老二，但是据说奶奶家那个时候真的很穷很穷，老二因为没奶饿死了。我现在的伯伯就成了二伯。
我爷爷又是一个没有志气的人，老大就是我大伯因为娶妻要彩礼，拿不出，就把他送人了，最后做了别人家的儿子，做了上门女婿，从此他好像也就不认识娘一样。
在我的意识里我奶奶还在世的时候他就不怎么来看我奶奶，跟我爸爸、二伯还有姑姑也不亲。但是我爸爸的兄弟姐妹们长得真得很像，他们的眼睛、鼻子就像是一个家族的印记一样。后来有人看到我的眼睛还问我是不是新疆的人。姑姑的女儿，我表姐也说我跟我哥的眼睛像新疆人的眼睛。
我二伯从小就到江南打白铁，那个时候据说一毛钱都没赚到就回来了，家里借粮给他娶了一个女人，过门没多久因为羊癫疯死了，后来就再没娶过。
说来也真是，兄弟姐妹中属他个子矮点，长得也最瘦，据说是因为小时候奶奶没有奶，煮的红薯稀粥，让大伯喂给他喝，结果大伯都塞自己嘴里了。可怜的二伯。
我父排第三，下面是我姑姑。据说当年我奶奶、二伯、我父跟我妈几个口人住在一个土砖盖的房子里。奶奶从60就开始常年看医生，总喜欢咳嗽，有一天夜里下大雨，一间房倒塌了一边墙壁，幸好没有压到人。
后来我父就自己到窑厂烧砖盖了90年代村里第一间红砖屋，当时全村的人都跑到我们家来看新房子，听我妈说那个时候站在屋子里说话都能听到回音的。之前那个倒了一间房的房子，我父也负责给重新整顿了一番，给我二伯、奶奶住。我就是在我们家新红砖屋里出生的。
爷爷住在我们家跟二伯、奶奶家中间，三家连在一起，但是我至今不知道为啥爷爷不跟奶奶住一起，只知道从60还是50多岁起爷爷就开始每个月到我家领米、油。也许是因为我奶奶归我二伯养，所以我爷爷自然归我爸爸养吧。大伯去了人家，姑姑又嫁人了。我父亲那一辈人可是吃了苦。
我姑姑毕竟是女孩，据说年轻的时候也挺漂亮的，在娘家的时候没吃什么苦，因为我妈妈过门过得早，刚过去的时候还没有分家，也就是那么多人住在那个土砖房里。
奶奶毕竟还是疼自己的女儿的，农活什么的都是让我妈跟我父下地干。我妈妈是个老好人。特别老实的一个女人。打小把自己当男人一样干活；但是我妈妈学时代的东西就很慢，胆子也特别小，生怕做错事败坏了东西，她是特别节省的一个人。和我父一样。
妈妈也没上过学，不懂得跟人沟通，自然也不怎么懂得教育人，我从小到大受到的家庭教育都是单方面的，都拜我父一人所赐。因为我妈基本上也是听从我父的。
记忆里只要我们做错了什么事就会被骂，而且会被骂的很难听，属于特别没自尊的那种。而我妈又总是会站在我父那一边，所以我一直认为我妈是个没有安全感的人，也是依靠我父过日子的人。
姐姐小时候就被放在我伯伯家过了几年。我哥哥是不怎么接受教育的人，不得不说可能他比我聪明吧。小时候我对钱开始有概念的时候，他就知道做一些小本生意了。他对外界的认知也比我早很多吧。
我还是喜欢小时候的自己，质朴、单纯、无忧无虑，又是好好学习，认真的孩子。到了高中16、17岁的时候人的思想真的变了，变复杂了，开始关注漂亮了，甚至认为漂亮比学习更重要呢。特别是当自己听不懂，考试考得差到超出自己的想象时，就更加觉得不想学习了，无所谓了。
直到现在出来工作了才发现自己能做点什么，能在工作中发挥一点价值是多么可贵的事情了。因为漂亮终究敌不过你丰富的内涵。外在的东西总是没有深层次的东西更吸引人。
介绍了一些过往的家事，应该回到现在的时间点了。
今年过年可以在家待个十几天。父还特别嘱咐我妈，肉什么的多买一些。可能真的是工作的原因，要不然他应该是绝对不会一个人在外面不回家过年的，因为在我的印象里他是不喜欢我们过年都不在一起的。
虽然我父亲说他多么多么喜欢钱，但是在一家人团圆的面前，他宁愿我们回去的。但他因为工作没办法回家过年，这是他去年费了好大劲才找到的，一旦丢了就很难再找回来了；再说他也这么大年纪了，又没什么文化，现在做这这份保安的工作对他的身体还是挺好的。也是因为哥哥这么多年在外面没怎么赚到钱，要不然他跟我妈也不至于到这外地打工。
讲实话过年在家一点都不好玩，我打小就不怎么喜欢出去到人家串门，这个是从小被父管的，加上基本上村里也没什么人可以陪我玩的，隔壁村就更不用提了，因为我连隔壁村叫啥名都不知道的。
学生时代除了学习那会儿，放假的时候就是宅在家里看电视，导致我现在这么大了还是那么单纯。不懂人情世故，不食人间烟火，这是人们给我的评价。
还有一个待在家不愉快的原因就是，我哥哥总是不带个女朋友回来，自从我姐嫁人之后，我们家这么多年还是我、我父亲、妈妈、哥哥，自从我奶奶过世之后再加上我伯伯这么几个人一起过年。这么多年了都没有盼到一个新人来。况且家里的氛围真的也不好，好像这么多年来除了我一直在向前走，从初中升到高中再升到大学再到就业，其他人好像没进展。
而且以往父亲在家主持过年，还要说说哥哥的不是，这么些年过年总是些不好的氛围，不愉快的气息，我感觉很压抑，甚至开始讨厌自己的人生，自己都觉得自己的人生进步得太慢，从高考第一年失败，后面就没什么可以值得高兴的事了。
但是我确实是在向前走的，只是我自己可能没有意识到。但是这次过年，真的是我最不高兴一次。
可能因为是告别25岁了，对自己没有一个很好的交代吧。
我是一个喜欢总结过去的人，过年在家几天里我还在总结跟前任的那段感情。清晰记得是在厕所，我一边如厕，一边回想15年年底至16年快结束发生的事情，想着我把宝贵的时间放在一个不合适的人身上，想着想着就忍不住哭了，泪水止不住下滑，但是没有哭声，是一种悔恨。恨自己怎么那么看不清，恨自己怎么那么目光短浅，恨自己愚昧，恨自己真得不懂如何寻找一份感情，或者说恨自己不懂喜欢，不懂自己真正需要的是什么，恨自己因为不值得的事情而影响自己的情绪还影响自己的事业，影响自己的前途。
我真得很傻，那么多年的书白读；同时又在想，这样的一份感情来的太晚，像我这种情商低的人应该早点就出感情，而不是将最好年纪的自己用来做感情的实习生。事已至此，我也只能安慰自己，过完年回去好好学习，先把自己的工作做好。我一直认为只有自己的工作做好了，有自己的事业，经济独立了，才能更好地把握自己的爱情乃至婚姻。
姨妈们包括姑还有村里的一些人都关心哥哥女盆友的事。要么就问我妈你家儿子找到女朋友了么？要么直接问我哥你女朋友落实了么？然而我哥总是一副他不着急的样子，反倒操起我的心来，让我感觉他其实就是想把压力转移到我身上。
我15年毕业刚到上海，那个时候刚开始找工作，他就叨叨我赶紧找一个男朋友；而那个时候的我对上海充满着期待，对工作又满是迷茫，根本没有心情谈恋爱。不对，他是在我还在上大学的时候就催促我赶紧找个男朋友，他觉得女孩子婚姻比较重要，越早谈，感情越深；而我是觉得我什么都不稳定的时候根本不想谈恋爱，我想等到至少要到我觉得我OK的时候再去谈。
知道我跟前任（特别是他跟姐姐都觉得是很好的选择结婚的对象）不再有任何可能后，他又给我推荐了一个男孩，还说是村里一个哥哥推荐的，并把手机上有关他的信息给我看。又是离家很近的，家里条件比我家好。男孩子跟我同一年的，说是合肥安徽农大毕业的，但是那个时候我一点想要谈的心情都没有，直接跟哥哥说我现在不想谈。我也认为是他着急我的单身问题才到处帮我介绍呢。后来过了几天，那个村里哥哥的妹妹莫名加了我的微信，然后又跟我提起了这个男孩，也跟我说我该找了，村里跟我这么大的都结婚了，有的孩子都生了，全村就剩下我了。
看到她专门为了这件事来找我，加我微信，还把他的微信推荐给我，我就同意加他了，她也说可以当朋友聊聊。
年前他找我聊了几次，说他现在在合肥工作，问了一下我的情况。我说我一直在上海，他说他后期也考虑来上海，不过目前合肥的工作还不能立即辞职。后来不知怎么的我父也知道了这件事，跟我说就是这个男孩吧，还跟我说这个男孩他们家他知道的，爷爷、爸爸都是很实诚的人。我父对方圆几里村村户户的人都了解得很清楚。
我以为他年前会邀请我出来见一次面。没想到到了年后，有一天他叫我到了我们曾经的一中见面，说实话，自从中考过后印象里只有一次是为了转团圆的原因来过初中学校一次，此后就再没来过，虽说中学离家很近。
这一次进去后发现学校变化还是蛮大的。它的面积还是那么大，虽然那些角落、位置，随在它上面的建筑变换了，但是对它还是有满满地、深刻地记忆。初中是我最开心也最骄傲的时光。有喜欢的老师，有良好的同学。
从中学出来，他开着他爸的车带我去了我们的县城，观赏了我们县里的五千文博园。回来我跟我父说了实情，也客观描述了一下这个男孩。然后我父就说就这个男孩，别挑了，这个男孩可以的，听你这么说我就觉得可以。我当时想，想必父是开始着急我了吧。
再过两天，我们就准备出门了，伯伯提前到姑姑家，跟姑父一起走。我哥开车带我妈、我我们三个人一起出发，先将我妈带到杭州，然后从杭州出发到上海。
我跟我哥天生就不和，早前就听我姐姐说，我们小时候一到一起就打架。这不，一到杭州我们就狠狠吵了一架，结果他居然把我一个人丢在杭州，这次连我父的话都不听了，还说什么我们以后没什么关系，我走我的阳光道，他过他的独木桥。无奈我只得买个高铁到上海，好在杭州到上海的高铁多也快，我记得那天是17年的2月8号，我报的培训班报到是2月9号，还好是下午报名。（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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