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客
南锣鼓巷,也许我像其他的过客一样,已经被你轻轻遗忘。
而我再次出现了,被三三两两的人群簇拥着,被后面的车灯和喇叭驱赶着,想踯躅,却不得不这样不情愿的移动着脚步,成为别人窗外的风景,席卷着所有的回忆,从容不迫地隐身在这条人来人往的元代的七米巷。
我约的人还被堵在来的路上,于是我自顾自的打发着周六的夜晚,几乎这条七米巷的每一个店铺我都会停留几分钟,身上的纸币被我一张又一张的花掉。买东西真是一种快感,尤其是好久没有逛街的我,似乎跟纸币结了怨,一副不花干净就不肯罢休的样子:懒得侃价,甚至都懒得试穿,喜欢就伸出手一指,说:这一件、还有那边那件,请都帮我包起来。身边穿梭着一对一对的红男绿女,其中的男人有很多拿着相机的,很多女孩子,总是停留下来对着镜头和镜头后面的男人摆着POSE,那曾经是五年前的我和他的样子,想到这里,我忍不住笑了笑,惊艳了对面正欲举起相机的男人,镜片后面的眼睛看着我,然后默默的行注目礼,我习惯了这样的目光,拎着我的大包小包的纸币换来的商品,像个穿梭在时空之间的旅行者,给过客一个倩影,而我也不过只是个擦身而过的另一个过客罢了。
沿着巷子,慢慢想着走着感叹着,也不时停下来,揉几下因为拎着大包小包而发酸的胳膊,抬眼看时,居然走到了这条巷的一家老店---过客餐厅,还是那样的红色桌布,还是那样的格局和格调……我的眼睛似乎刺痛了一下,于是我没有走进去,向后退了出来。购物的快感也几乎消失了,我在自问:我这两年多究竟是怎么了?似乎成了爱情的绝缘体,怎么都没有遇到有感觉的人呢?我不认为是别人的问题,问题还得从自身找,我的问题就是:这两年来我喜欢用减法处理我与异性的关系:把我认识的异性中可以成为知己的用减法减为好友;把可以成为好友的用减法减为朋友;把可以成为男友的又减为好友;把好友又减为朋友……如此这般一路减下去,当然的我就把自己减成了一个真正孤独的女人,虽然我的身边有很多同性的叽叽喳喳的朋友,我却实在腻歪了约她们或者跟她们出去,那些有家的女人,约了也玩不尽兴,那些没成家没男友的女人,不耗到后半夜不可能收队(我撤的早还会被埋怨),所以,周六的夜晚,北京东城的南锣鼓巷,我,一个谢绝了男人、女人陪伴的人,一个绝缘体般的过客,随着孤独而快乐的灵魂,游荡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