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国过万圣节

    2010-11-01

   今天是西方的万圣节，我们许多东方的娱乐场所也开始大打广告，在中国玩起了万圣节。但大都是些商业性的化妆游戏，再加上些吓人的道具，有点儿童不宜的恐怖味道。而在西方，如今的万圣节已成了所有孩子和他们父母的节日，开心的玩闹中，是人与人之间的真情流露。几年前的一个10月，我在美国就过了一次这样的万圣节。

   从妹妹家窗口向外望去，沿着街道两旁的住家，院里院外，一个个金黄色的南瓜灯内，闪动着微弱的萤光，在刚刚垂下的夜幕中闪闪烁烁，整个大地显得鬼魅而神奇，这就是一年一度的万圣节夜晚。

   10月31日晚，我恰好在新泽西我妹妹的家里，外甥女和邻居的孩子们，甚至许多大人都在忙着装扮成各种鬼怪精灵的样子，有的是西部牛仔、有的是骷髅、有的是神父、有的是酋长、有的是小丑、还有的是面带蜘蛛网的女巫，他们拿着大小不一的袋子，随时准备向着夜幕出击。

   这古老的传统来自欧洲，已相传了一千多年。知道这个节的中国人称之为“鬼”节。其实这天只是万圣节的前夕（Halloween），万圣节（All Saints’ Day）的真正日期为11月1日，是基督教的节日，纪念有名的和无名的一切圣徒。如今的万圣节已成为纵情玩闹的世俗节日，孩子们会以恶作剧进行威胁以索要礼物。

   移居美国的爱尔兰人首先引进了万圣节前夕的这种非宗教习俗，这种习俗在19世纪后期风行全美。人们在这一天挖空南瓜，刻成鬼脸，里面点起蜡烛，晚间纷纷化装串门，索要糖果等物。从1965年起，联合国儿童基金会建议在这一节期为该会募捐。

   上中学的外甥女晚饭还没吃完，就被找她来的同学拽走了。我妹妹忙着为她不满周岁的小儿子乔装打扮，门外朋友们已找来了。我也想见识一下万圣节，就跟着他们上街了。听妹妹讲，在美国一些大城市里，万圣节还会有游行，十分热闹。新泽西算小地方，街上只有一群一伙儿的人，大家见面后,不管认识不认识，都在互相大声打着招呼：万圣节快乐（Happy Halloween）！

   我们一行人来到附近一家的花园，四周一片静谧，房前屋上挂满了大大小小的南瓜灯饰，院内摆放着布制和纸制的各种人物，我们蹑手蹑脚放慢了脚步，颇有点鬼子进村的样子。谁知，突然一股人造烟雾迎面扑来，随着一声大喊：“欢迎”，门前阶梯上一个原半躺着装扮成“鬼”的大活人，猛地立起来站到了我们面前。“哇”的一声，同行中一个小男孩大哭起来，那“鬼”忙摘下面具和小男孩的母亲一同安慰他，谁知小男孩却停下哭声，大声喊道：谁说我怕了？我是个男子汉！那“鬼”拿出一快糖递给小男孩，他接过摇摇头说，我不喜欢这块。那“鬼”又递给他一快，小男孩看看说，我妈妈不喜欢这块。那“鬼”再给他一快，小男孩狡黠地笑了，他想多要几块糖的目的达到了。

   当然，也有人索性捧着一筐糖，站在自家门口准备给孩子们发放，省得一次次听到门铃声响，再一次次走出来，要不厌其烦地给围在门外的孩子们发糖，而此刻，他自己的孩子恐怕也正在敲着别人家的房门。

   街道两旁来往的尽是三五成群的孩子，还有推着童车的妈妈们，他们提着装有糖果的袋子，边走边高声谈论着各自刚刚遇到的趣事。妹妹告诉我，有人一晚可走上百家，家家不会落空，能扛回十多斤的各式糖果。这些糖果五颜六色，重样儿的不多，许多是专门为万圣节制作的，南瓜状的包装纸里除了糖果外，还有节日介绍资料等。

   妹妹抱着小外甥在一家门前要糖，女主人抓了一把糖放到妹妹的袋子里，又拍了拍小外甥的脸，对妹妹说，请等一等，我有专门为小baby准备的礼物，说完她转身回房，不一会儿，拿出一个长着南瓜头像并会摇头的小塑料人。小外甥高兴的手舞足蹈，我好奇的翻过小塑料人的底部，上面赫然印着：Made in China。这使我想起刚到美国时，想到可顺便去看看小外甥，就在机场商店挑了一个包装精美的玩具，谁知到妹妹家后，拆开包装一看，原来是Made in China。妹妹说，你这不是舍近求远，而是舍贱求贵。

   回到妹妹家已近午夜，见外甥女正在摆弄满桌的糖果，这都是她的战利品，她要到的糖果比我们多得多。由于第二天我就要回国，一边收拾行李，一边与妹妹聊天。妹妹将包括外甥女要来的一些糖果准备放到我的行李里，我说我平日不吃糖，不要了，妹妹一边放，一边说，挺好看的，可以送人嘛。谁知，屋那头这时传来外甥女的声音，妈！你怎么把我的糖送别人？我楞了一下，我成“别人”了？这是仅在美国上了几年中学的一个中国孩子说的话吗？我一边对妹妹说不要放糖了，一边心想，但愿今天真是我们中国人说的“鬼”节。

用南瓜装饰住房。 假人。 和南瓜在一起。 和到处讨糖果的孩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