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结重庆11
儒渔
袁如瑜与曹哥分手后,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和罗亦同住一个标准间,而那位同行还没有回来。她想:也许,她和栗伟已经找到一个去处,正在一起吃夜宵呢。就在雁岭山庄周边的地方,有很多专营农家饭的个体餐馆,一般都通宵营业。
她打开电视,为自己倒一杯水,倚靠在床头一边无心地看着电视画面,一边回想刚才曹哥讲的那些故作奇妙的故事。她不能想象故事中那些似是而非的情节,与现实中的运作过程有什么必然联系。她更加关心的是表哥的生意能否尽快有一个完满的结局。这样,自己便可以从中得到一笔资金,用这笔资金建立一个画廊。
前几个月,她与几个同学商订,共同出资筹建一个画廊。她想到了自己的表哥,一个很有钱的个体老板。但是,她费尽口舌动员表哥为自己出资,表哥却连借钱都没答应,说是已经承包了一处铁矿场,目前资金紧张,等到前期工作完成一定借给她10万元钱。现在,铁矿砂已经开采出来,又出现销售问题,还需要打通供货渠道。表哥对她说:“你有非常出色的活动能力,根本就不用问别人借钱。如果能够想办法说动买家定购铁矿砂,每销一吨就可以拿到40元钱,只要卖出3000吨,就什么都有了,足够开办画廊以及各种活动经费的需要。”她心想:这哪儿是支持我,分明是想利用我,让我挣提成。就算能卖成功,还要看销售数量,弄不好连前期投入都收不回来。不过,她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将希望寄托在曹哥身上。她觉得不管人家怎么说,曹哥还是算有些能力的,可他能帮自己筹资吗?自己和表哥是亲戚关系都这么难,这个曹哥是个京油子,还不知道会耍出什么鬼把戏。
她又想起高副总编这个人,他和曹哥有着极大的不同,两人之间似乎还有着不小的隔阂。她曾在晚宴上看到高总和乔董在窃窃私语,集中精力仔细偷听,觉得他们在谈论有关《长江颂》的财务问题。似乎是高总建议查账,倒是乔董在模棱两可,态度暧昧。
“那么,”她想:“曹哥究竟做了些什么,让高总不满?高总究竟想检查曹哥的那些财务问题呢?另外,高总能不能帮忙呢?他能不能以上级的身份影响曹哥呢?”
她决定找机会和高总聊聊,或许他能有些办法,至少可以弄清楚道曹哥在《长江颂》活动中究竟采取了什么集资手段,以此判断这个人的真实能力。想到这里,她看了下表,时间刚过11点钟,估计高总不久后应该回到雁岭山庄,于是关闭了电视机,来到山庄前厅的茶座。
这个茶座就设立在服务台的对面,在大门左侧,周边被一盆盆摆放密集的花木环绕,如果不细心,很难从外面看清里面的情况。里面的人,如果坐在靠近花木的边沿,透过植物枝叶的间隙可以看到前厅过往顾客的一举一动。
茶座的营业时间到晚间十二点整,超过十二点服务人员就下班了,茶座成为无人值守的自由地带。
袁如瑜环视整个茶座,里面只有两个人在最里面的位置下棋。她向服务员定制了一杯鲜榨果汁,然后坐在靠近茶座入口处的圆桌旁,一边翻看桌上的杂志,一边注意前厅里的动静。
一会儿,那两位下棋的人摇着扇子离去。又过了约有一刻钟,高副总编行色匆匆地从外面走进,并径直走向了服务台。他在那里拨通了一个电话。
袁如瑜虽然看不到高总在给谁拨电话,但从说话的内容中,大约可以判断出与之前去医院的事项有关。因为,他嘱咐对方一定要在明天一早将一笔现金送到医院。那么,她想,接电话的人应该掌管财务,根据这几天与山庄结账的情况,这个人很可能就是曹哥。
“高总,”袁如瑜在高总刚刚放下电话便尖起嗓子喊了起来:“在这里,这边。”
高总晃动脑袋追寻,很快便快步走来:“哎呦,原来是我们的美女画家呦!在这里等谁?”
“等您嘛!”
“你先等一下,我再打个电话,马上回来。”
高总飞步离去,瞬间又飞步归来。
“嗬,瞧您忙的,什么事让您这么忙碌,就像上满了发条一样…”
“什么话嘛!”高副总编向服务台的方向望了一眼,“咱们坐到里面去”
当他们挪到里面的坐位,高总神秘兮兮地说:“你把耳朵凑过来,”他的眼睛在放光,勾着手指,仿佛示意自己将要释放的事件是一个重大的秘密:“我告诉你,你不要和别人说,刚才是…是…”他的声音已经小得让人必需屏住呼吸才能听清。
“您说谁?是他吗?您敢肯定?”
“嘘…小声点!”高总向四处看看:“别这么大声!我告诉你,就是…是…哎呀!你这里有一根白头发,我来帮你拔下来…”
“停!”她仰身向后躲去:“这么暗,您就能看清白头发?”
“不信?我找给你看。”高总显现出了乖巧,给人一种萌的感觉。
其实,他心中还是有数的。还是在晚宴的时候,他就通过斜视的办法观察到袁如瑜的左耳旁有一根白头发。他那时就打定主意,等遇到一个特殊的时机,就帮她找出来。而现在正是时候,尽管光线暗,但七找八翻的总会寻到它。就算没有了,也能从自己头上拽下几根充数。
“不用了,”袁如瑜捋了捋头发,丝毫没有注意对方目光中闪烁出的诚意:“您先说是怎么回事”。
“嘘-,小声点!不要传出去,否则会按谣言处理!”
“有那么严重吗?”袁如瑜有些不屑:“谣言也是您造的。”
“我什么也没说…”
“您刚说的…”
“没有!”他身体向前移动。
“有没有,您都脱不了干系。”袁如瑜将座位向后挪了一下:“别以为我不知道,我看见您和乔董…”
“好呀!那你也跑不了…”
“我才不用跑,谁知道我看见啦?就算知道又与我有什么关系?”袁如瑜毫不在意:“我,照样画我的画儿。您,可能从此就失宠了。尤其是让我再形容一下:您说自己是怎么在外面营救,那人又是怎么现眼。我到处宣扬是高总亲口告诉我的…”
高总先是呆呆地愣在那里,后来便左顾右盼,目光中透出一种不安的神色。
袁如瑜却显现出一种幸灾乐祸的样子:“怕了吧?您想想看,如果您把上级领导得罪了,会是一种什么结局?我要是再发挥一下…”
“好好好,我服了,求你啦,行不行?”
“这还差不多。”袁如瑜一脸严肃:“我问你,《长江颂》资金是不是曹哥弄来的?”
“他?还曹哥?小曹而已。”高总满脸不屑:“资金是杂志社的,不是他个人的。成绩是大家的,他一个人是成不了气候的!明白吗?”
“那你和乔董在晚宴的时候,好像一直在说要查查曹主任。既然不是他个人的事,他也不管财务,难道…”
“真是什么也瞒不过你。不过我先纠正一下,他只是个副主任。”高总眼睛向上一翻,口气变得冷淡起来。他想起来,这个女人是曹哥请来帮忙的。他们之间究竟存在什么关系呢?
“我只关心我的劳务费。”袁如瑜从对方面部的变化觉察出他内心的疑虑:“你们议论要查账什么的,杂志社不会因为钱出了问题,就想赖账吧?”
“什么?”高总表情严肃:“他没给你劳务费吗?”
“他说最后一起给。”
“我早说过,这小子早晚出事。杂志社规定劳务费当日结算,他为什么不执行?不过,你放心。有我在,他不敢克扣你的!”
“那我就先感谢高总啦。”
“不用客气,”高总点了颗香烟道:“我说,你和小曹不是早就认识吗?他怎么能坑害朋友呢?”
“嗐!也谈不上坑害。我们说是朋友,其实也没认识多久。这年头,几天不见就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变化。我们好久都没见过面了,前段时间,他给我打电话,说他策划了个什么书画大赛,又说什么帮个忙吧,我当时正好也没什么事,就来了…”
“听他吹吧,他在我们这儿就是吹牛行。”高总愤愤不平:“他还跟你吹过什么?”
“嗐!现在想起来,他说得可多啦,也不知是真是假。”
“说说看,有我在嘛!”
“他跟我说,来给他帮忙,将来作品可以获奖…”
“吹吧!”
“他又说,劳务费优厚…”
“扯吧!”
“他还说,可以帮我引荐什么书画大师呀、上层领导呀…”
“牛吧!”
“后来…”
“后来他肯定是告诉你,他如何如何有能力,有本事。如何如何的一个人就能撑起一个活动…”
“您说的太对啦。”袁如瑜睁大了眼睛:“看来还是您了解他。”
“唉!”高总叹了口气:“我跟很多人都说过,如果不是我在维护着,他早就进去啦!”
“真的吗?有这么严重?!”她的惊奇之中还夹带着一种恐惧,是那种需要人保护的神态。
“我跟你讲,你不要传出去。”高总向四下望了一眼,把身体凑了过来:“你说,如果赞助单位与出钱单位为不一致,这说明了什么?”
“不晓得。”
“具体说来,我们宣传的赞助单位是长江钢铁集团,而收取发票的单位是山峡物资公司。还有,一家赞助单位是本地的卷烟厂,收取发票的单位却是北方的一家烟草公司,明白吗?”
“懂个啥子呦,有什么不行呢?”
“嗐!这就意味着,这家所谓的开发票单位仅仅是个中间人。他们所开发票中显示的金额,只是另一家单位拨付的部分款项,其余的钱肯定是让姓曹的和这家单位私分了。懂了吗?”
“还是不晓得嘛!”
“你…你真幼…真简单,简直太单纯了。”高总又往近处凑了一点,简直要靠在一起:“你注意了没有?我可是留意了。收发票单位的人没来。被宣传的那几家所谓的赞助单位,都被安排上山玩儿去了,他们似乎对很多细节都不知情。他们好像就是来游山玩水的,什么本单位的权益都不关心,为什么?”
“还是您想得多。要么说领导呢,就是不一样。”
“所以说嘛,那小子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死到临头了。”高总显得态度凝重,叹道:“唉!你幸亏没有和他走得太近,否则受到牵连,走进班房,太不值啦…”
“管我什么事?”袁如瑜瞬间从柔弱变得硬朗:“我倒是觉得您会受到牵连呢!”
“为什么?”高总的眼睛转动了一下:“我一直在调查他,所有的问题都是我发现的,最终也是我来举报他…”
“如果曹副主任反咬一口,说您是他的同谋,所有事都是和您商量好的…”
“他胡说!”
“就算是胡说,您又怎么办呢?”
“我不承认,没我什么事,有什么证据?”
“别为自己开脱啦。”袁如瑜步步紧逼:“您是说不清的,跳进长江还是洗不清。我还听人家议论,您一直在挤压曹副主任,你们好像是分赃不均…”
“谁说的?都是在胡说!这是造谣!诽谤!我随时会追究诽谤者的法律责任!”
“那您来解释,您为什么总是说,没有您曹副主任早就进去了呢?这说明了什么问题?说明,您知道什么,也做了些什么。说明您早就知道曹副主任做的一件别人都不知道事,也说不定您是共同参与。而这件事如果向左靠就没事,向右靠就有事。因此您就不断的施加压力,这次也是想通过我来向人家转达一个信息…”袁如瑜停顿了片刻,望着对方的眼睛:“您就直说,我说的对吗?”
“瞎编…你可真行,真会编故事,美女编故事,哼哼…真有意思…”高总仰起头,望着山庄前厅上方的吊灯,用以避开对方紧追不舍的目光。
“如果,”袁如瑜慢吞吞地、很随意地说:“如果我对曹副主任说,让他来找您,您会见他吗?”
“什么意思?”
“就是说,我作为一个中间人,在你们之间进行一番调解…达成某种默契…”
“那就要看他的态度,有没有诚意?啊…是不是想有所改进”高总低声说道:“我当然不希望自己的部下出现问题,我总是要负领导责任的嘛。”
……
此时,前厅的门被人推动,随着门的转动,乔董和乔万丽走了进来。高总十分警觉,听到声音便立刻停止了与袁如瑜的谈话,他站起身向前厅张望,然后也不打招呼就快步迎了上去。 他们三个人站在前厅的一角低声嘀咕了片刻,便匆匆离去。
茶座中只剩下袁如瑜一个人。她不想马上离去,只是在回味刚才的情景。至此,她从两个人的言语中已经多少悟出了一些问题的实质。从本能而言,她觉得这两个男人具有不同的行为方式。曹哥惯于算计、谋划,在很大程度上靠办事效果来达到目的,但却不愿意按照官场规则办事。她曾听别人说过历史上的一个潜规则,当官首先要先当好奴才,否则就不可能向上走,走上去也要失去位置。另一个人则是善于揣测,时刻依靠与上级的关系赢得信任。但是,她认为,这种人是不会轻易管闲事的,尤其是那些与个人关系不大的事。如此一来,曹哥在高总的手下办事,早晚也要出问题的。
那么,袁如瑜想:“分析高总的意思,他们之间并非不可调和,无非就是利益均沾罢了。如果自己能为他们搭桥,他们应当感谢我才是。刚才高总这一边似乎问题不大,就拍曹哥一根筋…”
袁如瑜开始有些放心不下。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有人在她身后咳嗽了一声,这一声把她吓了一跳。
“你像个鬼魂儿!”袁如瑜定神看过,那人却是曹哥,不禁喊道。
“我取传真的时候,发现你一个人在此孤独,又失恋啦?”
“啊——呸呀!”袁如瑜觉得心中堵得慌,这时就想喊一嗓子。她觉得这小子没钟没点儿,活那么大岁数一点正经的时候都没有。
“嗬!就这么对待我?”曹哥晃动手中的传真件:“这可是你的事,不干算了。”
“啥子事嘛?”
“铁矿石的事…”
“真的?快拿给我看看。”袁如瑜抢过传真件,在昏暗的环境下,一目十行,过目就忘,很快便读完了。
“怎么样?效率高吧?”曹哥仰靠在圈椅中,两眼望天:“一分手我就给中钢联的哥们儿打电话,让他立刻就查,多晚也要把传真发过来。看看,就这么快。拍别人马屁嘛,就要及时、到位…”
“吹吧,又开始了…”袁如瑜并没显示出高兴的样子。
“肯定有人又说我什么了。没猜错的话,准是姓高的。”
“你偷看了…”
“没有!是我猜的。”
“你说谎,就是偷看了…”
“那个姓高的刚才打电话让我到茶座来,一屁时又通知我别来了,让我明天一早找他。以我对他的了解,茶座有情况,不是头儿就是女人…”
“你还是个老贼!”袁如瑜叹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让你琢磨上了也是很可怕的事…”
“我有那么恐怖?不会吧!”曹哥从袁如瑜手中将传真件抽回:“我们说正事吧。先说姓高的又说我什么了?”
“说你抽逃资金!”袁如瑜压低声音,狠狠地说:“他已经查出来了,你弄的赞助单位和开票单位不一致。说你找了个中间人截走并克扣了赞助款…”
“真的吗?”曹哥故作惊恐,只是显得十分做作:“这也太吓人啦!”
“别装啦,”袁如瑜这次没有跟进:“这么低级的表演,一看就是假的。告诉我,怎么回事?”
“小人嘛,这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曹哥恢复了常态:“我问你,你表哥对你说,每销售一吨,给40块钱,是吗?”
“对头。”
“为什么?”
“提成嘛。”
“我帮物资公司从长江钢铁定购钢材提不提成?帮人家定购紧俏香烟提不提成?钱怎么会从上游单位出呢?上游单位是局长的屁股,懂啦?”
“你是老鬼+老贼。”袁如瑜喃喃道:“我以为你就会找机会讲一些荤段子…”
“这属于荤谜儿素猜的故事。”曹哥道:“很多事,荤者见荤,素者见素,因人而异。”
“别自以为是了。”袁如瑜虽然嘴上不饶人,兴致却有所提高:“那咱们的事儿呢?局长屁股在哪儿?”
“在这里面。传真里说,距V市不远的地方有一个规模比较大的钢厂。目前,正准备筹备一个提炼五氧化二钒的项目,主要问题是…”
“做什么用的?”
“做什么用我也不懂。这上面说是生产低微合金钢的主要添加剂,每1吨低微合金钢需要五氧化二钒1.5公斤左右。按照当前建筑钢材消费量计算,如果其中50%为低微合金钢,则钒产品的消费量为5万吨左右,但目前国内钒产品产量只有1.8万吨左右,缺口巨大。而你表哥那一地区的铁矿石含钒量很高…”
“关我们什么事?”
“他们缺钱!你看得那么快,却没注意到关键问题。”曹哥很不愿意对方打断自己:“如果我们能帮他们联系投资问题,那个厂能不要你表哥的铁矿石吗?这就是局长的一半屁股!”
“另一半呢?”
“另一半在我这儿。很快,我就要组织发起《经济技术与社会发展论坛》的活动,利用这个平台,我们就有了很多理由和机会,再加上我的‘共同受益原则’,如此一来便合成了一个…”
“美臀!”
“说对了。”
“有把握吗?别让人又说是吹牛。”袁如瑜忽然显得冷静起来:“还有那位高总,他一直盯着你,你要小心呦。”
“随他去吧,我大不了不在这儿干了。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处处不留爷,大爷单立户。”曹哥不以为然:“说正经话,所有人看到的只是一个局部,只有我知道全部的过程。当一个人知道了某个细节,就可以用自己的习惯去判断去理解,结果造就了另外一件事的发生,而那件事或许是一种意想不到的结果。”
“弄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我在做事的时候,需要搭建一个架势。俗话说:拉大旗作虎皮;拔鸡毛凑掸子。像你表哥的事,就是我们掸子上的一撮鸡毛。具体到《长江颂》,名义上的赞助单位并没有出钱,但开了一个绿灯,提供了一项许可,他们用别人的钱获得了一系列想得到的利益。实际出资单位获得了自己拿到的商品,这也是利益。我们获得了举办活动的资金,这是大加三的利益,谁都没有吃亏,这就是‘共同受益原则’。”
袁如瑜默默地听着,一句话也插不上。
“当然啦,事情也不是这么单纯。也得玩儿些虚的,比如:我们高喊:为了人类的进步呀…提高呀…修养呀…艺术呀等等;灰色方面的嘛,就不说了;实惠的也不提了;权力方面肯定讲不得。总之,”曹哥说到此时眼圈有些发红:“所有一切都要掌握火候,走钢丝嘛!歪一步死,退一步完。在上面晃荡,没事。你以为我容易吗?头发都快掉秃了…”
“胡说!还是蛮茂盛的…”
“生出了许多白头发!”
“没几根儿,看上去,你像是一个卷毛的…兔子!”
“流氓兔,哼哼…哼…”曹哥忽然问:“你倒是该说说自己,真的是为你表哥帮忙吗?”
“什么都不能绕过你这个卷毛的流氓兔!”袁如瑜心想。讲述了自己准备和同学共建画廊,如何筹资的经过。
“如果这件事运作成功,你就不用借钱了,曹哥帮你办起来。”
“挪用公款?!”
“是提成!”
“假公济私?!”
“这是成本!”曹哥态度很认真:“那个赌者在局长身上也要花费100块钱。我的‘共同受益原则’包括:举办招商活动,我要为提炼五氧化二钒的项目举办一个招商会…”
“能行吗?”
“应该问题不大。我现在就可以通过渠道找N多家寻找项目的企业。”曹哥说:“另外,再为他们办个书画笔会,这个到时候由你来组织。”
“真的?”
“真的。找人的时候要分高、中、低三个层面,高手人要少,压阵。中档助阵。普通人多一些,凑数。明白吗?”
“这个我懂!”
“后面还有演出,慰问职工。宣传,最后是你的画廊。这些都属于另一半屁股的范畴。”曹哥似乎轻车熟路:“不就是花钱吗!”
“那,钱从哪儿来呢?”
“卖你表哥的铁矿石呀!”曹哥嚷道:“卖它50000吨,什么都有啦!”
“那,我们走吧!”袁如瑜精神头儿高昂:“找地方吃夜宵去,这次我请客。”
“你请客我买单?”
“不,我请客我买单。”袁如瑜眼睛放光:“今天,我们都喝醉,一醉方休。”
“你不是天生不醉吗?”
“那是玩笑,也会醉的。”
“可是,”曹哥脸上泛起一层期盼的意味:“我喝多了就喜欢做坏事。”
“这没关系,”她眼睛中荡起一波挑战的神情:“我喝高了就爱当警察。”
“这么说,大家都有事干了。”
“警察抓小偷儿呀…”
“小偷儿偷香香呀…”
“屁话—”
他们一边嬉笑着,并排走出了前厅。
……***
(朝哥 接)
欢迎续接,续接请投稿至:legendsnet@sina.com